序
長久以來,為利而來到中國經商的非華人、華裔的外商,一般統稱「洋商」。他們除了以國籍論的英國商人、葡萄牙商人、德國商人、意大利商人,還有以種族血裔論的猶太商人和巴斯商人。以人口規模論,相對於英國人、葡萄牙人或是猶太人,巴斯人可謂人丁單薄。據Chaubey等學者(2017: 1-2)引述Parzor Foundation在2017年的統計,全球巴斯人口只有13.7萬而已,在整體而言猶如滄海一粟。
雖則如此,這個民族在商界的影響力卻遠超其在全球人口的佔比,在近代商業史上佔有重要篇章。18世紀以還,巴斯人依仗大英帝國,東來中土營商,尤其在經營鴉片走私生意上扮演吃重角色,被視為大英帝國不斷向外擴張的「帝國夥伴」(partner in empire),可見他們在英國突出的地位和影響力(Palsetia, 2007: 81)。然而,這個族群自二次世界大戰之後,在全球的擴張和影響力卻大不如前,不但人口數目逐步下滑,在政治、經濟、商業及社會等多個層面亦逐漸失卻昔日光彩,背後原因錯綜複雜,值得深究。
以古波斯(即現今伊朗)為故鄉的巴斯族群,信仰瑣羅亞斯德教(Zoroastrianism)、採用天葬儀式,同時又奉行族內婚等傳統與文化,長久以來均引起不少人的興趣及學者研究;其善於經營、長袖善舞的特質,更吸引不少人想從中取經。本研究挑選四個巴斯家族:打笠治家族、麼地家族、羅旭龢家族及律敦治家族,作跨世代個案研究,考察他們的發展特徵,從而窺探巴斯民族、文化與信仰所面對機會和挑戰。
必須指出的是,要深入研究異文化家族企業,所碰到的挑戰儘管極大,遇到的問題多多,筆者雖力求真實地探討其文化、信仰與經營哲學,但畢竟受各種諸如知識和認知等缺陷影響,眼高手低,難以如願,當中的糟糠粃漏和缺失,希望讀者不嗇正,有以教我。至於這一研究工作最終能順利完成,實乃獲得各界友好及機構鼎力協助所致,在此謹向他們致以最衷心感謝。
首先,要感謝我們家族企業研究團隊黃紹倫教授、孫文彬博士、周文港博士、許楨博士、王國璋博士及閰靖靖博士,儘管過去兩年,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,我們鮮能如過去般聚首談天論學,但幸好在科技幫助下,大家仍能坦誠分享、交流見解、互相砥礪,實乃研究道路上的重要助力。
同樣地,亦要向前研究助理李明珠和行政主任俞亦彤表示謝忱,她們曾在不同層面給予幫助,令本書內容更加充實。當然,亦要感謝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、香港大學圖書館、香港歷史檔案館、英國國家檔案館,以及天星小輪等提供資料和圖片,給予支援和協助,使本研究可克服種種困難,達至今天的成果。
最後,要向太太李潔萍表示衷心感謝,她是文稿的第一位讀者,並多次協助校對,給予不少建言;當然,她大小家事一手抓,疫情期間更要做好各種防疫措施,保護家中老少,讓我不用操心,並在我身心疲累時為我打氣,更令這項研究得以順利完成。
雖然得到各方友好和機構的大力幫助,但仍因沒法完全掌握政局的急速轉變、歷史的曲折漫長、企業的興衰傳承和人生的順逆起落,而令本書出現一些糠粃錯漏,對於某些疑而未決、模糊不清的地方,雖努力求證,但仍沒法做到完美無瑕,這雖是不願看見的,卻很難避免,但望讀者有以教我,指正批評,讓我們的研究可以做得更扎實、更豐富。如對本書有任何意見,請致函香港新界沙田香港中文大學香港亞太研究所或電郵vzheng@cuhk.edu.hk聯絡。